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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为奶奶唱歌谣
小时候上了很短时间的幼儿园。幼儿园老师教我们唱歌，其中有一首是《爷爷为我打月饼》。小小的我坐在小板凳上，好奇又快乐地跟着老师唱：
“八月十五月儿明呀，
爷爷为我打月饼哪，
月饼圆圆甜又香啊，
一块月饼一片情哪。”
老师唱一句，我们跟着学一句，简单暖心的歌词，悠扬动听的旋律，我很快就学会了。
那个时候的我，才六、七岁的样子，还未经历过大喜大悲之情，在唱这首歌时，也会像那位年轻的幼儿园老师唱的那般：恬静、柔和、温婉……
歌词我大部分都懂得的，“一块月饼一片情”我略有不懂，因为人生阅历有限，还不能够完全理解一块月饼就能代表“一片情”的意思；“爷爷是位老红军哪”这句歌词我稍觉距离感，因为我从记忆起，就未见过爷爷，所以我只能想象：一位戴着红军帽子，他的帽子上还镶着红星，这样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在低头做月饼，冲我微笑……
回家我高兴地将学习这首歌的事情告诉奶奶。奶奶大概在灶台忙，忙着做饭，也许还未等她首肯，我就迫不及待地跟奶奶说，“奶奶，我现在唱给你听。”
然后我站稳了，一句一句、有板有眼、不紧不慢地唱起来：
“……
爷爷是个老红军哪，
爷爷待我亲又亲呀，
我为爷爷唱歌谣呀，
献给爷爷一片心呢。”
慈爱的奶奶边做家务边侧脸望望我，她大概听得很专注，“这歌儿真好听啊！”她赞叹道。
得到奶奶的赞美，我的心儿乐滋滋的。奶奶让我再唱一遍，于是我再从头开始慢悠悠地唱，歌词和旋律我记得精准，在唱的时候，就想着八月十五的圆圆的月饼……心儿也像平静、清澈的小溪，在阳光的抚照下，闪着愉快的光华，往前翩翩地流动……
我没想到奶奶会如此喜欢这首歌，“月饼圆圆甜又香呀”这样的话语也许让我们的心情一同变得甜甜的、香香的吧……
有时候我会一个人在静静的角落里小声唱，品着里面的每一个字词，品着它的快乐又简单的旋律……
有时候奶奶和其他老人坐在一起谈天，我倚在奶奶身旁，奶奶会温和地向其他老人说，“这孩子唱歌好，”然后她又慈爱地看我，“你唱唱打月饼歌吧。”
我毫不忸怩，站直了身子，一句一句地唱起来，那个时候，我似乎还不容易害羞。在唱歌的时候，我看不到任何人，只看到金灿灿的大月饼，还有慈祥的有着白眉毛的老爷爷。
奶奶总是恬静又专注地听着，她的满足又开心的神情，我一直记得清晰。
只是，四十年后的今天的晚上，我忽然有一个疑问：奶奶在听这首歌时，她是否有想念过爷爷呢？
“我为爷爷唱歌谣呀，
献给爷爷一片心呢。”
拨开时间的厚厚的雾，只见到那个小女孩在稚嫩地唱，一位老奶奶在她旁边沉静地听……
这样地想着那个画面，我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……
2018.中秋节 青岛科技大学 赵晓芳 刊在《青岛科技大学报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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